12月19日，亚洲清洁空气中心在京举办2024中国蓝天观察论坛，主题为“空气质量持续改善：目标升级 协同发力”。最新研究报告《攻坚：柴油货车污染治理城市实践》（以下简称《报告》）在论坛期间发布。 “货车作为道路运输的主力，是推动交通绿色低碳转型、促进城市空气质量改善、应对气候变化的关键领域和重要抓手。国家层面已经实施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政策措施，为推动货车减排、助力空气质量改善作出重要贡献。但同时，面向‘双碳’目标和空气质量持续改善的形势需求，货车仍面临深度减排、加速绿色低碳转型的挑战。基于此，我们围绕绿色货运议题开展一系列深度研究，希望能够助力货运行业绿色低碳发展。”在介绍中，亚洲清洁空气中心北京代表处首席代表付璐阐述了项目研究的重要意义。 亚洲清洁空气中心交通项目主任成慧慧代表团队对《报告》作了解读。她表示，该研究聚焦柴油货车污染治理攻坚战的主要措施，梳理和分析了重点城市在“车、油、路、企”四个关键领域的目标、进展、有效管理模式和措施体系，总结城市的有效经验，分析货车减排面临的挑战，为城市提升货车排放管控水平提供参考，并促进城市间在管理模式与技术手段方面的交流与互鉴。 柴油货车是减排主力军，城市扮演着关键角色 在第三个“大气十条”《空气质量持续改善行动计划》中，交通领域绿色低碳转型的量化指标更多，相关措施更细更具体。优化交通结构调整，大力发展绿色运输体系，当前已进入全面治理的时期。其中，持续优化调整货物运输结构又是重中之重。 《报告》显示，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以货车为载体的公路货运承担着全国70%以上的货运量和30%左右的周转量，是货运行业的主力军。在道路运输总排放中，货车贡献了50%以上的CO2排放 、80%以上的NOX排放以及90%以上的PM排放，是协同控制大气污染物与温室气体排放的重要对象。也正因此，货车成为减污降碳的攻坚阵地。 据成慧慧介绍，为了持续推动空气质量改善，降低货运行业污染物排放量，中国自2018年起启动柴油货车污染治理攻坚战，公路货运污染物排放强度现已显著降低。进展背后，得益于“车、油、路、企”排放控制体系的建立与完善。多项关键政策措施持续强化，包括新车排放标准、燃料消耗量标准以及油品标准进一步加严，老旧柴油车淘汰配套措施和新能源车推广政策体系持续完善，针对在用车辆排放、油品质量、生产企业以及用车大户的监管体系不断升级等。 “回顾历程，我们有一个深刻的感受就是，货车减污降碳措施不断深入，减排收获阶段性成效。因此，《报告》聚焦‘车、油、路、企’四个关键领域，选取了15个重点城市进行综合系统的梳理和分析，进而总结有效经验、分析需求挑战。”成慧慧进一步称，在推进货运行业减排和全面绿色转型的过程中，城市扮演着关键角色，是国家层面政策具体落实以及制定实施本地化配套措施的重要主体。但同时，各城市在治理需求、减排难点、实施进展以及管理水平方面存在差异，有些已走在全国前列，有些仍面临诸多挑战。“在城市的选取上，我们综合考虑了柴油货车污染治理攻坚重点区域、货运量水平以及柴油货车保有量等要素，以期提供更多有意义的思考，助力更多城市提升货车排放管控水平。” 政策驱动货车减污降碳，城市引领减排模式创新 究竟有哪些领先的城市管理经验值得关注？ “我们注意到，量化目标配套多环节激励，结合补能基础设施建设提速，推动货运车队零排放转型驶入‘快车道’。多个重点城市针对重点货运场景，明确制定货运车辆零排放转型的具体目标，并配套实施了覆盖生产、购车、用车等环节的激励措施。在增加补能设施数量的同时，国家、地方层面也在优化基础设施布局，推动技术升级，并提升配电网承载力和灵活性。目前，货运车队零排放转型已经取得阶段性进展。”成慧慧表示，《报告》同时还总结得出以下宝贵经验—— 多源数据融合监管模式发展，在用车排放监管效能提升。多个重点城市持续深度探索基于多源数据融合的监管模式，在识别高排放车辆、筛查问题排放检验机构以及精准开展用车大户管理等方面做出良好实践，有效推动监管效能提升。 政策组合拳力促国四及以下柴油货车淘汰更新，释放货运车队减排空间。各地已经纷纷制定并实施了老旧车淘汰更新的政策组合拳，通过制定淘汰目标以及实施淘汰更新补贴和升级禁、限行要求等措施，促进国四及以下柴油货车淘汰更新，助力货运车队减排。 车用成品油监管机制创新，油品质量监管效能提升。通过加强抽检、日常监管和集中整治，车用柴油和尿素质量已明显提升，部分重点城市已实现车用柴油和尿素抽检全面合格。在此基础上，成品油监管机制从台账管理、分级监管以及溯源监管三个方面，进一步优化创新。 多策略推进运输结构优化，绿色低碳转型成效显著。国家及地方层面从提升铁路和水路货运量、发展多式联运、建设铁路专用线以及推进重点行业清洁运输四个方面明确目标和策略方向，设定“十四五”期间的量化发展目标。在明确的目标指导下，国家和地方层面在推进货物运输结构优化调整方面取得积极进展。 低排区措施多样化发展，因地制宜设定精细化策略。现阶段，重点城市的低排放区政策正在多样化发展，主要分为高排放车辆限行区、绿色物流区以及（近）零（碳）排放区三类。同时，各地根据自身特点设置差异化的管理要求，进而匹配自身交通运输管理需求，以推动城市货运清洁、低碳转型。 用车大户清洁运输责任强化，重点行业加速绿色转型。加强用车大户管理是以运输环节为抓手，推动货运行业污染治理和清洁转型的重要手段。国家、地方层面针对用车大户管理主要表现在制定重点行业大宗货物清洁运输比例目标、实施重污染天气重点行业企业绩效分级以及细化的用车大户管理措施三个方面。 转型挑战和机遇并存，研究从五个方面提出思考 在充分肯定治理成效的同时，成慧慧坦言，货车绿色转型仍负重前行、挑战尚存。 例如，零排放转型进程处于初期阶段，除了政策持续的支持引领，基础设施的优化布局更是加速货车零排放转型的关键。在中短期内，货车市场仍将以传统燃料车为主，加速零排放转型的同时，还需要从源头加强燃油货车污染物和温室气体排放的协同管控，并加严在用阶段排放监管，持续挖掘传统燃料车的减排潜力，推动其实现深度减排。 结合挑战和未来机遇，研究团队从科学布局、技术引领、动态评估、因地制宜、主体责任五个方面，对柴油货车污染治理提出思考—— 科学优化基础设施布局，支撑货车能源转型需求。尤其是中重型货车，具备长运距和高载重的运输特征，补能基础设施的布局需要系统考虑合理的服务半径与多类设施的补能效率两项指标。 强化技术创新引领作用，推进重型货车清洁化转型。加速重型货车的清洁化转型，技术创新将发挥关键的推动和引领作用。对此，不仅要加大零排放技术研发和创新，助力货车零排放转型，也需推进内燃机减排技术创新与应用，以加强燃油货车污染物和温室气体的协同控制。 持续加严传统燃料车排放监管，动态评估排放监管效力。持续挖掘传统燃料车的减排潜力，既包括制定并实施下一阶段新车排放标准，从源头管控污染物和温室气体排放，同时也需要对“天地车人”四个监管手段用于识别超标车辆的排放限值进行综合、动态的评估，支撑精细化的排放管理需求，加强对在用车队的排放监管，降低其排放量。 以重点行业和重点区域为抓手，因地制宜推进清洁运输。钢铁、水泥、化工等重点行业以及港口码头等重点区域，由于运量大和货运需求高，其运输环节贡献了较例的污染物排放和能源消耗。优先推进这些行业和区域的清洁运输，包括提升铁路、水路等清洁运输方式的比例以及促进汽运环节清洁化发展、推进零排放货运示范项目等，将有助于改善当地空气质量，并促进绿色经济发展。 企业加强车辆排放管理，积极承担减排主体责任。货车产业链的上下游企业，包括车辆生产企业、成品油经营企业、排放检验机构、车辆维修机构和用车大户，共同构成了车辆环境管理的关键责任主体，需要积极承担起减排的主体责任。车辆生产企业需承担起OBD系统防篡改的责任，用车大户需提高货运的清洁化水平，排放检验机构、车辆维修机构也应确保排放检验和维修的真实性，严格落实排放检验与维护制度。